“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;慈母依堂前,不见萱草花。”在外务工,回故乡的次数也屈指可数。
就在前不久的端午假期,我带着妻女回到了阔别持久的故乡云州,那浓郁的故乡情结,终因我的决定而满情释怀。
母亲高兴,见到我们的时候,嘴上不停地絮絮叨叨,虽然显得热情过度,只是我觉得,此时母亲的斑白苍老已经没有了年轻那会的敏捷利索。
一家人其乐融融,说说笑笑,午饭时母亲格外给我做了一道儿时记忆里最喜欢的菜——金针木耳抄肉丝。
酒足饭饱之后,我懒洋洋地跨在炕沿上,无意间瞥见了放在锅台边沿的剩余金针。思前顾后,挪步灶火跟前,抓了几根金针,放在手里玩耍。母亲触情,随口说了一句我小时候背过的一句诗:“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。”时隔有十几年了,苍白衰老的母亲,还记忆犹新,我为之震撼。
妻子双手捧举一杯小米酒,敬了母亲。她的一句祝词也让我的心搅扰。她说:“我也不大清楚,印象中——今天是您的生日,祝您万寿无疆。”母亲一摆手,不在乎地说:“我也不计较啥生不生日的,你们能回家,就是我最开心的。”我愕然地看着妻子,怪她不提前商量一下,搞得我如此困顿。
我唐突地抓起一个杯子,满了一杯酒,敬了母亲,母亲抿了一口,她笑眯眯地说:“我都快记不得自己生日了,不过不要紧,咱全家人都在,也算不白过。”实在惭愧,我爱吃的儿时菜母亲还记得如此真切,而我却记不得母亲这一天的生日。全身的内疚就像是搓揉的麻绳,缠绕着,纠结着。
回到工作地,我上网查了一下故乡金针的资料,想把金针情结存储下来,让自己不再是一个傻大憨粗的吃货,而是更多地能为母亲做点什么。
萱草,俗称金针菜,是一种营养价值很高的蔬菜。嵇康《养生论》神农经上,有“萱草忘忧,乐为食之”的记载,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上也有专门论述,说它有利尿、健胃的功能。
“莫道农家无宝玉,遍地黄花是金针。”这是宋代文学家苏轼描写黄花菜的诗句。黄花菜又名金针菜、忘忧草、安神菜、萱草,在大同地区已有多年的种植史。
故乡的黄花多生长在大同火山群下,独特的地理、气候和土壤条件培育了其角长、肉厚、蕊多、色泽金黄的高贵品质。
每年农历六月,是故乡黄花盛开和采摘的季节。桑干河边,六棱山下,金黄、橘黄、鹅黄的花朵,随风飘动,散发出清醇的幽香。满地飘香的故乡黄花,荡漾着醉人的馨香,迎来了无数海内外旅游的朋友前来赏心悦目。
所以我决定了,在今年的农历六月中旬,带着母亲去火山脚下的黄花地看看,全家再合个影……不为别的,只为母亲的那句“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”。
★作者风采★
郭文杰,男,大同市云州区人,大同市作家协会会员、大同市闪小说协会理事、诗人、自由撰稿人,从年至今已有余篇散文、诗歌、小小说发表于《奔流》《少年月刊》《学习报》《文苑》《大同晚报副刊》《大同日报》《大同老年》《朔州日报》《塞北文苑》《仙女湖》《山丹丹》《平城文苑》《左云文艺》《山之魂》《娘子关》《南浦潮》《火山文化》等。个人